2009年2月11日 星期三

談 閱 讀

世上有二個族群,他們是“讀”的族群。一個就是猶太民族;另一個就是基督徒。
猶太民族雖然經歷了多災多難、甚至亡國被擄,他們仍然可以重建自己的國家,堅立於應許之地。除了神紀念先前向亞伯拉罕所承諾的應許之外;其中最大的因素,就是他們最懂得讀書的意義。

自從神藉摩西留下了一部《律法書》之後,他們子子孫孫都要讀這部書。在被擄巴比倫的日子;流亡普世的日歲月,他們都暗中或明處,每逢安息日總會捧讀摩西傳給他們《律法書》。

摩西的《律法書》不僅是《信仰的法典》,也是《文化的法典》。在亡國流亡的日子,就是他們賴以生存的“民族魂”。習以為常的養成了“讀”的規律,衍生出“讀”任何書的重視,創造了普世經濟、政治、法律、科學、醫學、文學等豐碑。
回到聖經中神所興起的代表人物,都是素有“讀”的學習背景。受過正規教育的有摩西,經上記著說:“摩西學了埃及一切的學問,說話行事都有才能。”(徒七22)

以色列國黃金時代的國王所羅門,他的父親大衛,深諳教育的重要,聘請了國中最有學問、最敬畏神的老師,教導所羅門王。他將從老師學來的學問,紀錄下來寫成智慧文學中的《箴言、傳道書、雅歌》。他所承受的知識、聰明才智,為他贏得普世的美譽和財富,他的名字,也成了財富和智慧的象徵。(代下九全)他將養成的“閱讀”樂趣,傳達給世人尋求知識、聰明、智慧的途徑。(箴一2-7二5-6)繼《箴言》之後,在《傳道書》中自述論及博覽群書的狀況:“我專心用智慧尋求查究天下所作的一切事”他閱讀的力度到達:“讀書多,身體疲倦。”;然而他又指出“讀書多”的樂趣:“著書多,沒有窮盡”。(傳1:12,12:12;王上四29-34)

新約中的保羅,他生長在學術之都的大數,師承著名拉比迦瑪烈門下,是一位大有學問的學者。蒙召之後成了福音的執事;教會的導師;新約信仰的立基者,他寫的書信,就是今天教會的經典。他與摩西、所羅門都屬正規教育下的學者;但是他們仍屬孜孜不懈的閱讀者。保羅在羅馬獄中寫信給提摩太,叫他把留在特羅亞的禦寒衣服帶來;最要緊的是把“那些書帶來,更要緊的是那些皮卷。”(提後四13)
除了以上所舉的人物之外;還有舊約的先知以西結;新約的使徒約翰,神都吩咐他們要“吃你所得的書卷,好去對以色列百姓講說。”(結三1-2;啟十8-11)經中所說的“吃”,就是我們今天所談的“閱讀”。


再說,聖經人物中還有撒母耳、大衛等神所使用的僕人,他們的成就,都與自學有關,其途徑就是“閱讀”。

談到基督徒是“讀”的族群。由於我們的信仰是根據聖經。《聖經》是出自聖靈的啟示。信仰要有根有基,“讀經”就成了基督徒必須研讀考究的首要;也是信徒蒙福的“惟喜”。(詩一2)
基督徒讀經正如先知以西結和使徒約翰般,是把聖經“吃”下去。但凡能吃下去的東西就叫“食物”。食物經過消化之後,就成為營養,促進身體健康,體現成生命狀況。主耶穌昔日對吃餅得飽的群眾說:“我是從天上降下來生命的糧,人若吃這糧,就必永遠活著。……我的肉真是可吃的,我的血真是可喝的。”當日聽見的人並不明白,而且產生誤解。因此,耶穌補充說:“叫人活著的乃是靈,肉體是無益的。我對你們所說的話就是靈,就是生命。”(約六51,56,63)耶穌降世是神的“話”降臨世界,而且是有血、有肉的臨到世間,稱為“道成了肉身”這是極大的“奧秘”;也是極高度的“啟示”。要明白這極度的奧秘和啟示,神已經藉著祂的眾僕人,完全銓釋出來,就是今天擺在我們面前的新約《聖經》。


基督徒若要明白神的奧秘和啟示,固然要讀聖經;要追求靈命增長、靈性進深,更須要“讀經”。基督徒讀經,不同異教徒“唸經或誦經”。基督徒“讀經”乃是把《聖經》吃進去,如同將食物吃進身體裡面,這才能消化為「靈命」、「靈性」、「靈力」。

基督徒除了勤讀聖經之外,還要閱讀有關的屬靈書籍。現代的人真有福份,尤其是香港人,基本上都受過教育,一般的閱讀能力都很夠水準。香港的教會出版也很蓬勃,中西書籍種類繁多。教會書局遍及港九各處,經常也有書展推介流行暢銷書;不然,教會也有自身的圖書室,要閱讀屬靈書籍,可以買也可以借,都很方便。除此以外,屬靈刊物和報章雜誌也有目不暇給之豐富。理論上,信徒要追求屬靈的供應,絕無匱乏之虞。然而事實上,有閱讀屬靈讀物的信徒,仍屬稀少群體,難為出版業同工們的苦撐!

談起“閱讀”本身也是一門學問。歷史上許多有學問的人,都是“勤讀”、“恆讀”、“苦讀”、“精讀”、“廣讀”、“專讀”之能手。他們都有一套獨特閱讀的方法。其中有胡適「四到法」:“眼到、心到、口到、手到”(我還要加上“靈到”)。他也提出閱讀需要有:“思、悟、疑”的科學態度,正如孟子說:“盡信書則不如無書。”的客觀態度!

“閱讀”既是一門學問,參考有學問的人閱讀的經驗,當然有助於閱讀的心得和樂趣。王雲五鼓勵青年人讀書的意識,有以下的五項:1.為甚麼讀?2.讀甚麼?3.怎樣讀?4.何時讀?

5.怎樣讀不厭?
梁啟超則認為不讀書的人“沒有出息”,一個人總要養成讀書的習慣,視書籍為伴侶。讀書應分二類:一類是精讀的書,一類是涉覽的書。
夏丐尊教人讀書方法是:先看序言,次看目錄,再選看其中主題章,然後可以放之書架,只要知道書的性質及概要,等要參考時再加翻閱。

有人說了一句名言:“三日不讀書,便語言無味,面目可憎。”(黃山谷)

最後,我談基督徒讀書有以下的見解:先要讀懂聖經,然後選讀適合自己程度需要的好書,其次,不妨廣讀具有時代信息的“潮書”,以提升對現今世代的辨思。但卻不可為世俗所擄,尤其是教會領袖,不可迷失信仰立場,總要以聖經為“體”為“本”;其他理學為“用”為“末”。體用;本末不可倒置,以免教會世俗化;會務政治化;信仰市場化;聚會劇情化。

聖經將信徒比喻為「器皿」;為「果樹」;為「江河」。器皿要聖潔、要貴重、要擴大,才合乎主用;果樹要按時結果子、葉子也不枯乾,才能符合栽種者的旨意;江河要能流出活水,供應百物滋生。這都是主召我們的目的。“閱讀”就是擴大、結果子、供應眾生的途徑。(提後二20-21;詩一;可十一12-14;約七38)

迪卡兒說:“我思故我在”。我對閱讀的體驗是:“我讀故我知”(屬靈知識、見解);“我讀故我明”(屬靈亮光與啟迪);“我讀故我富”(生命充實與富足);“我讀故我活”(行事為人與事奉道路活潑有力)。

信徒養成閱讀聖經及屬靈讀物的習慣和樂趣,日積月纍,生命必能轉化更新,他的品味、品質、品格自然提升無限。    鐘

2008年12月10日 星期三

基督教與澳門教育(三)

晚清時期中國基督教教育
http://macautimes.net/times/65/6531.htm

  自1842年中英訂立了「南京條約」之後,開放沿海廈門、福州、上海、寧波、廣州。過去滯留澳門的各宗派教士,悉數離澳,前往開放港口。一時間本澳不再存在基督教事工。原因很簡單,教士留澳的日子,多作短暫居留,伺機進入中國,並無長久打算,主要時間用於學習中文及語言,一旦中國門戶打開,立即直奔目的工場。  

因為五口通商,自由宣教,各國人士合法居留中國開放城市,教堂林立,一時間宣教事工一片興盛,入教人士漸多,信教人士中難免良莠不齊,脅勢凌人的事屢有發生,民間仇外情緒漸增,官府經常處理教民與百姓間糾紛,教士往往出面維護,民間經常出現仇殺教士、燒毀教堂等教案事件。從此中國進入多事之秋,國家產生翻天覆地的動盪,正是內亂外犯,一波未平,另波又起。  1844年美國又在本澳望廈村觀音堂內,與中國簽定「望廈條約」(34條通商條約)。又與法國簽定「黃埔條約(35條通商條約)」。1845年與比利時簽定通商條約。  

1850年廣東花縣人洪秀全,因赴省城考試落第,獲梁發「勸世良言」,回家細讀引發慕道之心,再赴東石角第一浸信會慕道,得羅孝全牧師悉心教導,決心信主,可惜領浸之時,因信仰不純遭拒。毅然赴廣西投奔拜「天地會」馮雲山。卒演變成「金田起義」。以後成功佔領清朝半壁河山,定都金陵,號稱「太平天國」。可惜成功在即,產生內哄,自相殘殺,於1864年亡,立國只有短短十四年。  因為晚清闇弱無能,屢遭外強漁肉,日本、俄國相繼侵占中國領土。1887年與葡國公使羅沙,於北京簽約54條,專款一條,將澳門正式割讓葡國。  

1894年與日本宣戰,是為「甲午戰爭」。中日簽定「馬關條約」,台灣割讓給日本。一連串喪邦辱國的條約,激發起中山翠亨村的熱血青年孫文(帝象),在檀香山組織「興中會」,從此扯起「驅除韃虜,恢復中華,創立民國,平均地權」的革命運動。以上一段日子,基督教在澳門根本沒有工作,也沒有教育工作。1900年的義和團教難事件寢息,訂下喪邦辱國的「辛丑條約」。翌年,美國喬治亞州有數間浸信教會,深覺向國外傳福音的重要,聯合組織「聖經傳道會」,選派杜心餘牧師夫婦(Rev. & Mrs. Charlton Todd)到中國華南宣道。杜牧師來華之前,在該州美康城浸信會事奉。當時被差來華宣道之事,美國南方浸信會聯會也表示贊助。杜牧師夫婦遂於1903年十二月抵達澳門。  當時的澳門雖屬葡人管治,但是環境十分惡劣,市上剛有電力供應,社會治安不靖,居民品流複雜。妓寨、賭檔、煙格等充斥坊間,從事走私劫掠等不法勾當者無處不有。澳門市區範圍很小,只有一條像樣的大街叫「營地街」。早期老澳門人稱澳門為「澳門街」,就是因為只有這條街的原故,用來形容澳門的「小」,而以當時而言,「營地街」可以算為最大的街,所以又稱為「營地大街」直到現今。 (待續)   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□ 
黃鐘牧師基督教與澳門教育系列:一.澳門的歷史地位及文化優勢二.基督教的傳入及教育貢獻三、晚清時期中國基督教教育

基督教與澳門教育(二)

基督教的傳入及教育貢獻(澳門首間女子學校)
http://macautimes.net/times/63/6311.htm

作者簡介:黃鐘牧師現為澳門浸信中學校長,澳門浸信教會監督,中澳聖經學院院長。今年7月2-3日為澳門基督教文化節主講「基督教與澳門教育」研討會。

    1807年(嘉慶12年)英國倫敦會差派傳教士馬禮遜來華,先到澳門後轉往廣州,隱居美商貨棧,努力學習中文,起居飲食仿效中國人。由於居住飲食環境欠佳,影響身體健康,因此移居澳門。在澳邂逅莫小姐,且產生愛情,遂於1809年結婚。  
馬氏傳教士身份,受到清廷禁令,違令傳教者當死。澳門方面又受到天主教的監視,不能展開傳教活動,因此受聘英方「東印度公司」為譯員,藉以棲留伺機工作。馬氏自受聘為東印職員之後,既有生活來源,又可自由出入穗、澳之間,從事傳教工作及翻譯中文聖經(其間也著有《華英字典》供外商學習中文)。  

馬氏在廣州只能在家中舉行禮拜,在澳門因受天主教阻撓,也只可以在東印度公司的禮拜堂主持崇拜(即今日白鴿巢傍,墓地前小禮拜堂。)  

馬禮遜因公務繁忙,未能開展傳教事工,故再申請倫敦會加派同工來華協助。1813年倫敦會再派米憐牧師來澳協助工作。米憐來華受到東印公司及葡澳官府反對,不准停留穗澳兩地。為安身及未來工作發展,1814年向南洋群島另尋基地。1815年米憐攜眷與本澳居民梁發及數名刻工抵馬六甲(荷屬英佔)。以馬六甲為傳教基地,設立「恆河外方宣教會」,向印尼耶加達(當日為荷屬巴達維亞)、檳榔嶼、新加坡(英屬)四大城市傳教。  

馬禮遜與英華書院(1818-1856)  米憐抵馬之後,積極展開工作,翻譯聖經、出版中文刊物《察世俗每月統紀傳》及英文刊物《印支搜聞》(又名《中印拾遺季刊》)。創辦「男童免費學校」,教授數學、寫作各科,以閩南語授課,翌年增設粵語學校。同年馬禮遜向倫敦會提出開辦「英華書院」計劃。獲會方批准,並得印度、美國、英國政府及個人捐助開辦費,東印公司捐每年經費,書院遂於1818年11月11日舉行奠基禮。「英華書院」以教育中西文學及傳播基督教理為宗旨,課程以和平傳播基督教及東方一般文化為原則。  

自1818年至1842年,該校在各地遍設分校。畢業生取得中學程度者,可轉入英倫升讀大學。歷任校長皆屬倫敦會教士,對學生亦嘗教授希臘文、希伯來文、神學等科目。學院目的最終將成為一所訓練傳道人的學校。學生中梁發、何進善(福堂)、屈昂,就是中國最早的傳教士和牧師,影響中國教會,也影響中國政治(指太平天國)。鴉片戰爭之後,香港割讓給英國,書院遂於1843年遷港。  

1844年改名為「英華神學院」,1856停辦,共歷三十八年(1818-1856),為社會及教會造就了不少人才,也是中國教會史上重要的珍貴的史實。而「英華書院」至今仍然存在,成為香港著名書院。  

英華書院雖然不是在本澳設立,但是由於當時的環境和背景關係,是由在澳門的傳教士,在澳門境外所設立的學校,而首批學生也是由澳門帶去,學成後在穗港澳一帶工作,影響當時的社會、政治、宗教、文化,追溯起來,也可算為澳門對近代教育的貢獻。  

馬禮遜與馬禮遜紀念學校(1835-1850)  

1834年馬禮遜去世,澳門各宗派教士及英美商人,為紀念馬氏貢獻,倡議成立「馬禮遜教育協會」。1835年2月24日,有22人署名發起,旋即籌集4860元作開辦費。  

學校雖未開設,卻開始在澳門招生,招得兩名男生,寄讀於郭士立夫人所辦女校,每月協會付女校三十元,作為兩生之資助生活費。  

1837年學生增至五名。四人習中文及英文,另一名只有六歲。按入學紀錄:一名乃棄市孤兒;二名來自星加坡。五名學生之費用,均由協會提供。馬禮遜紀念學校寄讀生,均須住校,一切文具、衣著、伙食,皆由學校負責供應。郭夫人親自掌理一切。聘有華人、葡人教習中、英文。管理甚嚴,每日上午上課五小時,下午集會,黃昏有晚課,晚上九時就寢。每週均有四次中、英文考試,由郭牧師主持。可惜郭士立夫人的女子學校,在1839年因中英鴉片戰爭而停辦。

  為籌辦學校,協會早已從美國聘請布朗牧師出任校長,鴉片戰爭爆發,布朗牧師因屬美國人,不受戰爭影響,1839年2月如期抵澳門,暫居教士家中,學習華語,計劃如何正式開辦「馬禮遜紀念學校」。同年十一月學校復課,校址設在大三巴鄰近協會內。復課有學生六名,分別為:亞靈、亞焯、亞遠、亞偉、亞傑、亞合。學科有:地理、數學、四書、詩經、中文聖經等。  鴉片戰爭結朿,香港割讓英國,1842年11月學校遷港,原有學生十七人,其中六名因年幼,父母不放心遷港,故赴港繼續升學宿生十一名。十一名為:亞閎(容閎)、亞勝(黃勝)、亞寬(黃寬)、亞根、亞焯、亞運、亞傑、亞駒、亞煜、亞遠、亞秋。  

遷港後得總督砵甸乍政府支助,撥一山地建校,即現時之摩利臣山道。1844年學生增至三十二人,分四班上課,中英文兼備。(英文科:天文、歷史、地理、數學、作文。中文科:四書、易經、詩經、書經。)1847年布朗牧師因夫人體弱,舉家離港返美調理,並將容閎、黃勝、黃寬帶往美國升學。黃勝、黃寬不願升讀神學而改讀醫學;容閎則升讀耶魯,回國後推動童子留學,致力「洋務運動」,對中國現代化貢獻至大(120名童子赴美留學,其中從事外交者有梁誠、梁敦彥、劉玉麟;洋務者六十二人,修築鐵路者詹天祐。)自布朗牧師於1847年1月5日攜眷返美之後,協會主席裨治文牧師也於1847年離港往上海,學校也於1850年停辦。  

郭士立夫人創辦女子學塾  
郭士立牧師乃德國普魯士人,1827年(道光7年)為荷蘭差會所差,先到荷屬葛羅巴島(爪哇),該島華人操閩語,郭氏於島上學習中文及閩語。次年脫離差會,成為獨立自由傳道者。1829年進入中國,初至天津,繼至福建,沿海作宣教士,派送福音小冊。沿岸南下至粵,寓居澳門,學習粵語。郭牧師注重文字工作,專心致力翻譯聖經,獨力完成早期著名中譯聖經---《郭士立譯本》。此譯本日後成為太平天國的經典,稱為《新舊遺詔聖書》。郭士立牧師1831年在澳門邂逅溫施娣女士並且共結連理。三、四十年代的宣教士,特別是女宣教士,對於華人女子的被歧視,甚表不滿,郭士立夫人在澳首創女子學塾,收容女童入學,也為中國第一所美式女子學校。初時華人家長不肯讓女童入學。1834年馬禮遜紀念學校成立伊始,在1837報告中說:「其時入學女生只有十二人。」上述馬禮遜學校所收學生,就是寄讀在郭士立夫人設立之女子學塾中。  

1839年3月11日,林則徐抵穗,實行禁煙,隨即引發中英鴉片戰爭,因郭夫人是英國人,又是當時英駐華外交官之表姐,為避風勢,當年五月,女校宣告停辦,學生停課返家。郭夫人離澳赴菲律賓暫避,並攜帶三盲女學生同行。郭夫人所辦女校,或者說,基督教在澳門所辦的女子教育,從此劃上了句號。1834年馬禮遜去世之後,郭氏繼任為東印譯員。趁與船員傳譯之便,深入國內十三次,沿途不斷派送福音小冊和宣教。  

福漢會:成人教育肇始  
1840年間,郭氏日間處理公務,晚間不忘傳道。其時著手成立培訓中心,招收慕道者晚間在其寓所研讀聖經,稍明真道者即遣入內地派送聖經及作個人傳道。此培訓中心名為「福漢會」,取意造福漢人,使漢人信道而得福。惟因鴉片戰爭爆發,期間郭氏轉任英軍傳譯員,立會之事擱置,培訓工作由浸信會羅孝全牧師進行(當時羅牧師長駐本澳)。延至1844年2月「福漢會」才正式成立。「福漢會」可以稱得上基督教在澳門所開設的第一間「信徒培訓中心」,或者稱為「初級聖經學校」。以現代觀點來看,可說是澳門「成人教育」的肇始。初時只有二十餘人,至1849年會員已達1800人,送書傳道腳跡遍及中國十八行省。因工作量大增,郭氏函請歐洲差會派宣教士來華宣教,計因郭氏邀請來華宣教的差會有;巴色會(崇真)、巴冕會(禮賢)、巴陵會(信義)。這些宣教士都踏足澳門,經過短暫的學習,而進入中國各沿海城市宣道。也就是今天教會遍及各處的「信義宗」屬下的眾支系。講起來,最早期都與澳門彈丸之地,發生不解的歷史淵源。       

□ 黃鐘牧師
基督教與澳門教育系列:一.澳門的歷史地位及文化優勢二.基督教的傳入及教育貢獻三、晚清時期中國基督教教育

基督教與澳門教育(下)

基督教與澳門教育(下)

基督教的傳入及教育貢獻(澳門首間女子學校)作者簡介:黃鐘牧師現為澳門浸信中學校長,澳門浸信教會監督,中澳聖經學院院長。今年7月2-3日為澳門基督教文化節主講「基督教與澳門教育」研討會。    

1807年(嘉慶12年)英國倫敦會差派傳教士馬禮遜來華,先到澳門後轉往廣州,隱居美商貨棧,努力學習中文,起居飲食仿效中國人。由於居住飲食環境欠佳,影響身體健康,因此移居澳門。在澳邂逅莫小姐,且產生愛情,遂於1809年結婚。 
 
馬氏傳教士身份,受到清廷禁令,違令傳教者當死。澳門方面又受到天主教的監視,不能展開傳教活動,因此受聘英方「東印度公司」為譯員,藉以棲留伺機工作。馬氏自受聘為東印職員之後,既有生活來源,又可自由出入穗、澳之間,從事傳教工作及翻譯中文聖經(其間也著有《華英字典》供外商學習中文)。  

馬氏在廣州只能在家中舉行禮拜,在澳門因受天主教阻撓,也只可以在東印度公司的禮拜堂主持崇拜(即今日白鴿巢傍,墓地前小禮拜堂。) 
 
馬禮遜因公務繁忙,未能開展傳教事工,故再申請倫敦會加派同工來華協助。1813年倫敦會再派米憐牧師來澳協助工作。米憐來華受到東印公司及葡澳官府反對,不准停留穗澳兩地。為安身及未來工作發展,1814年向南洋群島另尋基地。1815年米憐攜眷與本澳居民梁發及數名刻工抵馬六甲(荷屬英佔)。以馬六甲為傳教基地,設立「恆河外方宣教會」,向印尼耶加達(當日為荷屬巴達維亞)、檳榔嶼、新加坡(英屬)四大城市傳教。  

馬禮遜與英華書院(1818-1856)  
米憐抵馬之後,積極展開工作,翻譯聖經、出版中文刊物《察世俗每月統紀傳》及英文刊物《印支搜聞》(又名《中印拾遺季刊》)。創辦「男童免費學校」,教授數學、寫作各科,以閩南語授課,翌年增設粵語學校。同年馬禮遜向倫敦會提出開辦「英華書院」計劃。獲會方批准,並得印度、美國、英國政府及個人捐助開辦費,東印公司捐每年經費,書院遂於1818年11月11日舉行奠基禮。「英華書院」以教育中西文學及傳播基督教理為宗旨,課程以和平傳播基督教及東方一般文化為原則。  
自1818年至1842年,該校在各地遍設分校。畢業生取得中學程度者,可轉入英倫升讀大學。歷任校長皆屬倫敦會教士,對學生亦嘗教授希臘文、希伯來文、神學等科目。學院目的最終將成為一所訓練傳道人的學校。學生中梁發、何進善(福堂)、屈昂,就是中國最早的傳教士和牧師,影響中國教會,也影響中國政治(指太平天國)。鴉片戰爭之後,香港割讓給英國,書院遂於1843年遷港。 

1844年改名為「英華神學院」,1856停辦,共歷三十八年(1818-1856),為社會及教會造就了不少人才,也是中國教會史上重要的珍貴的史實。而「英華書院」至今仍然存在,成為香港著名書院。  

英華書院雖然不是在本澳設立,但是由於當時的環境和背景關係,是由在澳門的傳教士,在澳門境外所設立的學校,而首批學生也是由澳門帶去,學成後在穗港澳一帶工作,影響當時的社會、政治、宗教、文化,追溯起來,也可算為澳門對近代教育的貢獻。  馬禮遜與馬禮遜紀念學校(1835-1850)  

1834年馬禮遜去世,澳門各宗派教士及英美商人,為紀念馬氏貢獻,倡議成立「馬禮遜教育協會」。1835年2月24日,有22人署名發起,旋即籌集4860元作開辦費。 
 
學校雖未開設,卻開始在澳門招生,招得兩名男生,寄讀於郭士立夫人所辦女校,每月協會付女校三十元,作為兩生之資助生活費。  1837年學生增至五名。四人習中文及英文,另一名只有六歲。按入學紀錄:一名乃棄市孤兒;二名來自星加坡。五名學生之費用,均由協會提供。馬禮遜紀念學校寄讀生,均須住校,一切文具、衣著、伙食,皆由學校負責供應。郭夫人親自掌理一切。聘有華人、葡人教習中、英文。管理甚嚴,每日上午上課五小時,下午集會,黃昏有晚課,晚上九時就寢。每週均有四次中、英文考試,由郭牧師主持。可惜郭士立夫人的女子學校,在1839年因中英鴉片戰爭而停辦。  

為籌辦學校,協會早已從美國聘請布朗牧師出任校長,鴉片戰爭爆發,布朗牧師因屬美國人,不受戰爭影響,1839年2月如期抵澳門,暫居教士家中,學習華語,計劃如何正式開辦「馬禮遜紀念學校」。同年十一月學校復課,校址設在大三巴鄰近協會內。復課有學生六名,分別為:亞靈、亞焯、亞遠、亞偉、亞傑、亞合。學科有:地理、數學、四書、詩經、中文聖經等。  

鴉片戰爭結朿,香港割讓英國,1842年11月學校遷港,原有學生十七人,其中六名因年幼,父母不放心遷港,故赴港繼續升學宿生十一名。十一名為:亞閎(容閎)、亞勝(黃勝)、亞寬(黃寬)、亞根、亞焯、亞運、亞傑、亞駒、亞煜、亞遠、亞秋。  

遷港後得總督砵甸乍政府支助,撥一山地建校,即現時之摩利臣山道。1844年學生增至三十二人,分四班上課,中英文兼備。(英文科:天文、歷史、地理、數學、作文。中文科:四書、易經、詩經、書經。)1847年布朗牧師因夫人體弱,舉家離港返美調理,並將容閎、黃勝、黃寬帶往美國升學。黃勝、黃寬不願升讀神學而改讀醫學;容閎則升讀耶魯,回國後推動童子留學,致力「洋務運動」,對中國現代化貢獻至大(120名童子赴美留學,其中從事外交者有梁誠、梁敦彥、劉玉麟;洋務者六十二人,修築鐵路者詹天祐。)自布朗牧師於1847年1月5日攜眷返美之後,協會主席裨治文牧師也於1847年離港往上海,學校也於1850年停辦。  

郭士立夫人創辦女子學塾  郭士立牧師乃德國普魯士人,1827年(道光7年)為荷蘭差會所差,先到荷屬葛羅巴島(爪哇),該島華人操閩語,郭氏於島上學習中文及閩語。次年脫離差會,成為獨立自由傳道者。1829年進入中國,初至天津,繼至福建,沿海作宣教士,派送福音小冊。沿岸南下至粵,寓居澳門,學習粵語。郭牧師注重文字工作,專心致力翻譯聖經,獨力完成早期著名中譯聖經---《郭士立譯本》。此譯本日後成為太平天國的經典,稱為《新舊遺詔聖書》。郭士立牧師1831年在澳門邂逅溫施娣女士並且共結連理。三、四十年代的宣教士,特別是女宣教士,對於華人女子的被歧視,甚表不滿,郭士立夫人在澳首創女子學塾,收容女童入學,也為中國第一所美式女子學校。初時華人家長不肯讓女童入學。1834年馬禮遜紀念學校成立伊始,在1837報告中說:「其時入學女生只有十二人。」上述馬禮遜學校所收學生,就是寄讀在郭士立夫人設立之女子學塾中。  1839年3月11日,林則徐抵穗,實行禁煙,隨即引發中英鴉片戰爭,因郭夫人是英國人,又是當時英駐華外交官之表姐,為避風勢,當年五月,女校宣告停辦,學生停課返家。郭夫人離澳赴菲律賓暫避,並攜帶三盲女學生同行。郭夫人所辦女校,或者說,基督教在澳門所辦的女子教育,從此劃上了句號。1834年馬禮遜去世之後,郭氏繼任為東印譯員。趁與船員傳譯之便,深入國內十三次,沿途不斷派送福音小冊和宣教。  

福漢會:成人教育肇始  1840年間,郭氏日間處理公務,晚間不忘傳道。其時著手成立培訓中心,招收慕道者晚間在其寓所研讀聖經,稍明真道者即遣入內地派送聖經及作個人傳道。此培訓中心名為「福漢會」,取意造福漢人,使漢人信道而得福。惟因鴉片戰爭爆發,期間郭氏轉任英軍傳譯員,立會之事擱置,培訓工作由浸信會羅孝全牧師進行(當時羅牧師長駐本澳)。延至1844年2月「福漢會」才正式成立。「福漢會」可以稱得上基督教在澳門所開設的第一間「信徒培訓中心」,或者稱為「初級聖經學校」。以現代觀點來看,可說是澳門「成人教育」的肇始。初時只有二十餘人,至1849年會員已達1800人,送書傳道腳跡遍及中國十八行省。因工作量大增,郭氏函請歐洲差會派宣教士來華宣教,計因郭氏邀請來華宣教的差會有;巴色會(崇真)、巴冕會(禮賢)、巴陵會(信義)。這些宣教士都踏足澳門,經過短暫的學習,而進入中國各沿海城市宣道。也就是今天教會遍及各處的「信義宗」屬下的眾支系。講起來,最早期都與澳門彈丸之地,發生不解的歷史淵源。 

http://groups.msn.com/jlovem/page14.msnw?action=get_message&mview=1&ID_Message=133&CType=1&CDir=-1

http://macautimes.net/times/63/6311.htm

http://macautimes.net/times/63/6311.htm

影子

http://www.cchc.org/passion/2008/11/people01.php

http://www.gcc.org.hk/product/new/product_list/l3.htm

http://www.myso.org.mo/counsellor.php

http://kkp.catholic.org.hk/gl/gl3024.htm

傳道人的廿個「不」

一、不要入不敷支。
二、不要小器。
三、不要傳你疑惑的道。
四、不要傳有違聖經原則的事。
五、不要因任何的引誘而不盡力於傳道。

六、不要好高鶩遠。
七、不要作一位悲觀者。
八、不要使用戲謔的笑話。
九、不要當眾生氣。
十、不要在準備講章時,忽略了聖經。

十一、不要嫉妒你的同工。
十二、不要批評別人。
十三、不要講不實際或令人覺得你很偉大的話。
十四、不要輕看他人所作的任何一件小事。
十五、不要懶惰。

十六、不要忽略病人和憂愁的人。
十七、不要傳舌。
十八、不要失約。
十九、不要讓人告訴你該講甚麼信息。
二十、不要忽略禱告。

辦一間好學校(續)

http://macautimes.net/times/40/4041.html

  辦一間好學校「認真」是非常重要,「辦學認真」可以從「嚴」、「深」、「難」三個字代表。這三個字可解釋為:校規嚴;學科深;入學、卒業難。上文(編者按:參閱本報36期第三頁)已說明「校規嚴」的問題,本文續談「學科深」、「就學難」的問題。

  因為本澳沒有出版教科書,各學校多採用由香港出版商所出版的教科書。香港出版的教科書精美多元,內容涉面繁而不實,老師施教育有一定的難處,備課時間相應增多,幸虧教科書都備有教員本,供老師備課之用,理論上應該可以接受。問題卻出在教科書的內容,涵蓋面寬廣,銜接性又鬆散,習作嫌繁瑣,老師若照教如儀,往往出現無法教完的現象。若要按進度教完,勢必犧牲學生的「知學權」,老師拼命把課程趕完,學生不明白只好找「家補」」不然就自己設想能否克服。基礎差的學生,程度自然逐漸下降,最後難逃被學校掃出校門的噩運。好像不這樣作,就不足以說明學校的水準,不足以表示這間學校的要求高,程度深。這就是中學的情況。

  其次,學生回家的家課,家長很在意。因為校方將很多作業給學生回家溫習,學生一回到家中,首先享用一些點心,然後在監管下開始做功課,或到補習社再上課。有些學生回家後在補習社逗留到深夜才回家;也有的家長陪同做功課到孩子疲睏不支,才由家長捉住孩子的手把功課做完。這是小學及幼稚學生的情況。也就是今天海峽兩岸及港澳地區的教育工作者,為甚麼要大談「減壓減負」的原故。

  本校是一間由幼稚園到高中的「一條龍」學校,早已關注到這種不健康的現象,留意到學生成績逐漸下降的原因;小學、 幼稚園學生的書包越來越重的問題。老師埋怨授課時節不夠,學生程度太差,書教不完等。問題出現在那裡?環視左右的「名校」,他們何嘗不是一樣的課本、一樣的作法、一樣的把不合格的學生向外掃出去,但是仍然有許多學生等著設法進去。為甚麼?因為社會上一般人士都有一個共同的意識底結,將一些學校標籤為「名校」,並且認定這些「名校」的作法,就是成功教育的典範,只有這樣的教育方法,才會教出優質的學生。認定書本多、習作多,就是學得多,學得深,這就是一流學校的特徵!做不完,請人補習,無論如何都要對孩子嚴加督促、施加壓力,要他努力完成學習過程,本人對這種教育觀念十分懷疑,也感到萬分殘忍!在條件可能範圍內,已逐漸說服影響同事們,改變學校的教育方法,改善我們的教育措施,栽培教會學校的教育理想,給學生學習的尊嚴,老師不是專注「教書」,而是專注「教人」,既然是「教人」,就要人性化、理性化、德性化、靈性化。把一切的學業與教導,從以上「四化」作基準,加以活教減負。

  在過去的四年裡,校方每年花一筆費用,在學年開始前,全校教職員假外地舉行幾天的「教學研討會」,將一些現行教育的課題,作專題的演講或討論,明顯的,學校在不斷的蛻變中。特別是幼稚園和小學,不斷實施設計教學、活動教學,減輕學生抄寫背誦,大堆家課習作的負擔。我們的努力就是要令我們的學生學得更好。曾有一位不太瞭解的家長這樣說,我的兒子不是一定要在貴校讀下去,如果要轉學怎麼辦?我們真不知道要怎樣向這位家長解釋,只好在家長會的場合,向他們耐性說明和溝通。又有一天,一位幼稚園的家長打電話給校長,他問「為甚麼我的孩子沒有家課?為甚麼不將書本給他帶回家溫習?」校長問他的孩子讀哪一班,他本人是從事甚麼行業?他說是幼稚園低班,工作屬於白領階級。校長好辛苦地向他解釋了一番,要他明白幼稚園的意義,不要把孩子壓壞了,要多與孩子談話,多引發孩子好奇心,容許孩子發問,給孩子正確的答案等。簡單的書本,對沒有受過幼稚園教學專業訓練的家長,是沒有太大的意義。正如一個「上」字,一個「人」字,豈是單單學會認識「人」字、學會寫「上」字。相反地,對一位有幼兒教育知識的人來說,沒有這本單字的課本,也能活潑的教孩子更多學前的知識。我們不能錯怪這位家長的要求,他只不過是許多家長中的一位,他的觀念也是許多家長的觀念,他不是一個沒有受過教育的家長,尚且有這樣的觀念,我們要問是誰造成這種觀念?是傳統教育體制造成的,是現行教育工作者造成的。要辦一間「好學校」,真不容易!首先還須改變一般人的教育觀念。
  談到「就讀難」的問題,每到學年將結束的那段日子,總會接到不少家長的求助,為了他們不能升班的孩子或是被校方飭令轉校的孩子求學位。問題又是出現在應試制度,每間學校都視自己學校為「名校」。越是出名的學校,對分數的要求越執著。有些學生本來不是太差,但是因為學校的政策不饒人,不及格科目超過限度,就被掃地出門。展視他們的成績表,發現不及格的分數只是零點四至八(59.2-59.6分)之間,看完後真有點憤怒,只好為這些學生感到無奈與同情!這個年頭學生讀書真難;家長為學生找書讀真苦!為甚麼會這樣?你問我,我又問誰呢!

  我們決心要辦一間「好學校」,我們要率先推行「教育改革」。我們不敢魯莽的、粗暴的喊「教育改革」,我們曾多次組隊前往國內考察,又積極的參與「教改」研討,蒐集各國、各家「教改」專論,深入研究「教改」方案、「教改」策略,作好「教改」準備,創造「教改」條件和空間。在《信心》、《盼望》、《愛心》的校訓精神下,我們會樂觀地、積極地將本校辦成一間「好學校」。
黃 鐘(澳門浸信中學校長,本文摘錄自《浸信雙月報》第十一期)
 
辦一間好學校(上)